那时的难过与此时的细密疼痛重叠。
我握紧了手里的灵位和绵帛,把他们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塞进怀里保护好,重重一个叩首:“那民女,别无所求。”
只此一生,只求同我的少年长相守而已。
除此之外,再无他求。
退出金銮殿的时候,外面飘起了飞雪。
我近乎麻木的走在宫廷道上,任由满天的雪簌簌的落在身上。
褚翊,今天的雪下得好大。
就像我失去你的那一天。
我的宫殿被安排在最末端的位置,旁边就是冷宫。
刚被安排过来的时候,旁人都替我报不平:“怎么说姑娘也陪着陛下流亡三千里,更是为了陛下散尽家财,差点瞎掉,他就这么对待姑娘!”
我知道,这些人并非真的是为我打抱不平,他们只是想我出头,从我身上获取部分的利益。
何况我无所谓这个宫殿的位置。
我喜静,原本在教坊司我也住的最偏僻的地方,况且这地方离褚翊原本的宫殿也近,也没什么人注意我
每每我被噩梦惊的睡不着的时候,便会披着大氅走到他的殿门口,依靠着枯坐一晚上,待到天亮再回去。
就好像褚翊还在陪着我一样。
见我实在是不想争夺,旁人也渐渐没了挑拨的心思。
到最后,这座宫殿只剩下我一人。
只不过今日,却在回去的路上撞见了一座轿撵。
我抱紧了怀里的东西,跪在了一旁:“给皇后娘娘请安。”
她似乎是特地等我。
楼后斜倚靠在轿撵中,高高在上的看着我:“本宫看你回来的方向怎么像是七皇子的寝殿,沈徽,你莫不是每日不在自己宫中住着,跑到七殿下那边去吧?”
我像是被人当头一棒,有些僵硬:“奴婢走错了路而已,娘娘多心了。”
不能教人知道。
特别是不能教陛下知道。
万一他封了寝殿,我日后去哪里?
楼后悠悠的叹了口气,“你去也无妨,七殿下啊,是个可怜人。”
她这般为我说话的态度让我微微皱了眉。
楼后向来和我不合。
自打七殿下把我从教坊司里赎出来,同我在京都开了间铺子开始,楼后便看不惯我。